The alpha and the omega

【邪簇】吴家记事

治愈向甜饼,剧版沙海结局后伸展,不甜不要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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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些人嘛,除了干正事,闲来无事干得最多的就是打机。

平时很精灵的黎簇有一个意想不到的反差,他的吃鸡技术是真的十分十分烂。

吴邪用算是半个人生导师的义务精神领了黎簇打了几十场鸡,时间精神和肉体都被对方占领了。

胖子不愿意被连坑几十场,又拉不了吴邪回来,于是就这样被长期队友抛弃了。

孤独的胖子开始绝望地来喊人吃鸡,遇人就喊。

“哦!小哥,来吃鸡吗!”

小哥走到了桌前,盯著空空如也的桌面,迷惘的表情像是在询问鸡在哪里。


黎簇认为吃鸡跟自己的八字不对,于是转战王者去了。

他打王者倒是很不错,但是吴邪那是披著青铜皮的王者,尤其热衷于各种猥琐打法。

这天吴邪跟黎簇在家里打,吴邪追著黎簇拿了好几个人头。黎簇被气得不行,咬牙切齿间灵机一触,给自己手机开了流量,然后悄悄关掉了吴山居的wifi。

吴邪这人抠得很,流量买很少,到月尾都用光了,上网得瑟全靠wifi。只见吴邪的角色突然卡屏,没过几秒,掉线不复返。

黎簇眯著眼睛捂嘴笑,取了人头嘲讽嘲讽:“还天真无邪呢?”

吴邪放下手机,朝黎簇道:“耍赖对吧?”

黎簇忙著取人头:“这叫机智。”

“你真以为我不会打你呢?”

黎簇想来奶奶在这里,上天下地就他吴小毛最得宠,他怕都没怕过,回嘴便道:“啧,你打呀,打呀。”

吴邪露出圣母般的慈祥微笑,反手就是一个爆栗拍在黎簇头上。黎簇被打得一个激灵,注意力分散,角色躲藏不及,直接贡献人头了。

黎簇气得跺脚,吴邪好整以暇等著他还手,怎料黎簇直接出绝招,委委屈屈的大喊一声“奶奶”,然后便冲出去了。

吴邪哪里想过这一出,吴小三爷自知跟吴小毛相比在奶奶面前毫无胜算,掐指一算,决定先发制人。于是二人便在院子里扭成一团。


最后吴邪跟黎簇双双掉线被举报挂机。



有天吴邪跟黎簇出门办点事情,一切都很顺利,除了回来那段路上发生了一段小插曲。

那是马路旁边,大概是一对情侣在争吵,吵到最激动的时候,男生拿起刀子架著女生,威胁要把她推出去一起送命。在场围观的人不少,马路上车来车往,就是没人愿意插手。

那男生的情绪愈来愈激动了,小刀也架得愈来愈近。黎簇的眉头都皱紧了,却还是下意识的咕哝了一句:“吴邪,”他问,“怎么办?”

吴邪答道:“能怎么办,他又不是粽子,总不能一枪把他崩了。”

黎簇明显对这答案不满意,翻了个小白眼,三踏两步上前瞄准对方胳膊,想先把刀子给卸了。他这一步倒是没错,只是算错了惊慌中女生的挣扎程度,被狠狠推了一把。想不到那男生也有那么点儿功夫底子,这一来二去,竟是和那男生纠缠到一起了。

黎簇说到底是吴家汪家亲手调教过的弟子,战斗力不是一般人能比,没几下便把那人制住了,只是身子离马路太近,公路车子也不见长眼,一下呼啸而过,带出来的风强得能把他卷过去。黎簇一个踉跄,身体半歪正要倒出去,手臂便被人拉住了。

这下反方向一拉救了他的小命,可是那救他的人离得太远,那手又缩得太快,一时没站稳脚,一手撞在那石泥墩上,应声便摔下去了。

黎簇冲出去是吴邪意料中事,可他没想到结果会这般险象环生,小三爷看著地上趴著的男孩,毫不留情的嫌弃道:“你怎么那么笨哪。”

黎簇的手摔得生疼,吡牙怒道:“有你这样救人的吗?救一半不救一半!”

吴邪乐呵呵的笑了一声:“会骂人就是没事,快爬起来,丢人。”

黎簇更是生气了,随口便是一堆粗言秽语砸过来:“人渣,老混帐,见死不救,移动王八蛋!”

吴邪却不恼,只是蹲了下来,伸手弹了弹黎簇的脑瓜儿。

“小孩子,脏话别说那么多,显乖点。”

吴老板的声音里溢满笑意和温柔,黎簇听著,快要吐出嘴边那一肚子的气竟被活生生咽回去了。


不管了,别过脸去,装死,等救护车吧。



人是到了医院,伤势倒是不急,护士让黎簇先登记一下,留个资料。

联络人一栏要登记电话,吴邪想也没想就应了自己的电话号码。护士姐姐头也不抬,顺势问道:“好的,那请问你跟病人的关系是?”

“我不认识他。”

“我是他叔。”

两把声音同时回答,黎簇哪里想到吴邪脸皮那么厚乱认亲戚,嚷嚷道:“别蹭关系!”

护士姐姐显然不卖帐,冷冰冰地说:“你们弄清楚一点,给我一个答案。”

吴邪低头看了看黎簇,道:“行,那帐单自己付,我走了。”

“欸等等,”黎簇喊道,“电话留下,署名提款机。”

“我看你是只破了一边胳膊觉得不平衡,想我来帮你对吧?”

“这威胁没用了,我已经不是你的人质了好吗?文明社会,奉公守法,啊。”

护士听著哪里觉得不对劲,挑了挑眉,“人质?”

“没事,他是我叔。”黎簇这谎圆得极其溜口,顿也不顿,抱著胳膊不再看吴邪,顺顺从从的登记了。


黎簇在医院打了个石膏,他出入医院也见怪不怪了,单著一只手正在玩手机。吴邪办好了手续,坐到了黎簇床边,自顾自的削著苹果。

他的苹果削得非常漂亮,一整条的掉皮,果肉切割圆滑,看上去清甜多汁。黎簇喝苏万给的一盒盒牛奶都快喝嗝了,清清新新的苹果这时候莫名的吸引,吴邪削了一块苹果,戳在刀尖递到黎簇面前,黎簇想也没想,下意识便去要嘴咬了。

眼看苹果都到嘴边了,吴邪却突然收手一个拐弯,便把苹果往自己那里送,嗖嗖嗖的嚼了起来。

黎簇看著这么贼的一招完全懵了,做了个当代年轻人最热门的目瞪口呆翻白眼嫌弃表情三连杀,嘴上不说,可是眼里明明白白都是一句“有病”。


吴邪在得瑟中吃完了那颗苹果。



后来黎簇收到了一盒子苹果,都是新鲜削好冰镇著送过来的,上面有一张卡,只写了四个字:快高长大。

漂亮的瘦金体,一撇一捺勾得细腻,吴邪的字不得不说,的确是很赏心悦目的。

黎簇戳著苹果,一边吃一边吐槽。什么鬼,还快高长大呢,土死了,土死了。


黎簇很快便出院了,吴老太让人接了他出院,顺便在吴山居待一两天才回家去,养好身体,也好聚聚这“婆孙”之情。

他照样住在吴邪的房间,也不管吴邪本人现在其实也在这里。吴邪被派去住他三叔的房间了。

吴山居地方大,设计得宜,闹中带静。到了晚上,四周全是静谧的一片,不在夏天没了蝉鸣,便是静得落针可闻。

黎簇睁著眼睛躺在床上,天花都像要被他盯穿洞来。翻来覆去,就是睡不著。


实在是太静了。


门被推开的一刹那,黎簇几乎是弹坐起来。半夜三更有人能明目张胆摸进吴家小三爷的卧室,除了他本人,也没谁了。黎簇见是吴邪,肌肉放松了下来躺回去,问道:“干嘛?”

吴邪在他的书桌翻了一阵子,也不知在弄些什么,一边回道:“这是我的房间,你说我要干嘛。”

黎簇懒得理吴邪那么多,索性不再回话,拉著被子继续看天花板。吴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翻完了东西,又问了一句:“睡不著?”

黎簇“嗯”了一声,吴邪见状直接坐了在床边椅子上,扭开了点微弱的床头灯。黎簇稍稍眨了下眼睛,轻眯起来,算是适应了这光线。

“反正你也睡不著,那我看点东西。”

黎簇侧头一看,只见吴邪戴起了眼镜,借著灯光在读著些什么。吴邪戴起眼镜来,也不显老,散发著点知性的味道,黎簇索性转了转身,双手双脚夹著被子,窝在床上,盯起吴邪那侧脸来。

这时候的黎簇大概能明白为什么吴邪的字那么好看了,他骨子里就渗著这股温驯的文学味儿,君子儒雅,风度翩翩,即使现在披上了那些阴谋和老练的外表,人的本质还是很容易被嗅出来的,尤其吴邪在黎簇面前,一直没想过要藏多深。这种吸引像是致幻的迷药,如师徒祟拜,如父子依赖,如好友亲近,甚至带著那点爱情的辛辣迷人。


吴邪的魅力在于,他即使是光光待在这,时间一长,已经足以让别人卸下心房。黎簇抱紧了怀里的被子,没来由的就是想说话。

“吴邪,”他喊,“你觉不觉得,这里太静了啊。”

黎簇话出一口便觉这话矫情,吴邪却没有损他,只是侧过头来看著他,表情认真,又像关怀。黎簇也不知哪里来的情绪,只是心里有万千说话想跟他明说,便继续自顾自的说下去了。

“我在汪家的时候,晚上只会听到一种声音,那就是指针跳动的滴答滴答。一开始听到这滴答声,我的心就莫名烦乱,那不关费洛蒙,也不关什么外伤内伤的事,就是那声音,响得特别明显,特别不同。”

“我到后来发现,原来汪家的指针跳得是特别快的,一下跳针根本就没有一秒,他们调快了时间,控制著人心,一切都变得十分的紧绷。你会以为时间过得很快,于是你的节奏也快了,晚上听著这种声音,心跳也像是随著加快了,一下一下的跳,像是要蹦出来似的,一整天都活在高度紧张里。然后我觉得,待在那里的时间更长了,能做的事情更多了。”

“慢慢的我开始习惯这个速度了,我再也接受不了那么缓慢的跳法,所以我调了家里的钟,听著那种快然流过的声音,我才觉得舒服...”


黎簇顿了顿,一股脑儿的说出来了,心里觉得舒畅了,可是未见吴邪有什么回应,又觉得有点不乐意。他心想自己这可真是有病了,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堆,人家吴邪还不一定理你呢,再说他选择了这条路,也就预计到了各种最差的后果,现在不过是失个眠而已,又觉著自己小题大做了。

可这些话,他不想跟苏万杨好他们说,跟爸爸也不能说,跟黑眼镜他们又远没那么熟,算来算去,还是只能,也只想告诉吴邪一个。再说,这局是吴邪套他进来的,现在承包一点责任当一回树洞,也不算过份了。


黎簇的心思是千回百路,绕了几百个弯跟吴邪撒娇,想讨个安慰,吴邪哪能看不出来。吴邪本就从没想过放弃黎簇,从一开始就把自己放到了保护者立场,可是始终到他这个年纪了,也不能把话说得那么直白,把心剖出来任人参观。吴邪看著把脸埋进枕头里开始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黎簇,嘴角也压不住了,苦苦失笑,轻轻叹了一声。他顿了顿,手掌忍不住去揉了黎簇的脑袋一下,想要说些什么,可结果又没说出来。

吴邪把桌面的东西收好,倾身去关了那床头灯,只道:“睡吧。”

黎簇想著吴邪随便给他个巴掌揉脑袋敷衍了事也是意料之中,也不能算是有多失落。他翻了个身,便闭上眼睛了。


他这一静下来,竟听到耳边传来了很轻微的滴答声,滴,答,滴,答,几乎弱不可闻。他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,但那声音又是那么的真实,这滴答声不像是汪家那般狂雷击鼓的快,而是四平八稳,不缓不急。不知为何,黎簇默默在心里跟著滴答声去数:一千零一,一千零二,一千零三,一千零四。


这是确确实实,不快不慢的一秒钟了。

世界像是慢了下来,缓缓流动。那晚是黎簇自他离开汪家以来,第一次一夜无梦到天明。



第二天他睁眼的时候,看到一只腕表躺在自己的枕头上,这耳边的滴答声就是从这里来的。

黎簇把腕表拿起来细看,款式老旧,却胜在朴实典雅,保养得又好。他看得眼熟,翻过背面一看,果不其然,刻著两个小字——


吴邪。


吴邪这个人,文艺风的路线,老掉牙的浪漫,那一声一句承诺起来,比什么话都动听。

仍是漂亮的瘦金体,仍是简洁的留言,吴邪留下了他的腕表,还有一句说话:


“从今以后,你走的就是我的时间”


——还有什么比这个承诺更浪漫了呢?


黎簇把腕表带在手腕上,举起手来放在耳边。他整个人趴在床上,合上眼睛,听著那滴答,滴答。



天亮了。


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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